全球服务贸易发展以技术创新、业态创新、模式创新为动力，以生产性服务贸易为主体，以数字化、绿色化为发展方向，为全球生产和消费活动提供服务，已经成为推动全球经济数字化转型、绿色低碳发展的重要动能，对于全球供应链稳定的作用日益突出，是重塑世界贸易新版图新格局的重要力量，也是推动国际经贸规则创新变革的重要力量。

  准确把握服务贸易的趋势特征，进一步提升对发展服务贸易重要性的认识，加快推动服务贸易创新发展，对于塑造我国贸易发展新优势新动能、推动构建新发展格局、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战略意义。

  服务贸易成为全球经贸增长的重要动力

  服务贸易对全球贸易增长的贡献日益显著。服务贸易增速总体高于货物贸易，成为全球贸易增长的主要驱动力，而且服务贸易在全球贸易中的比重不断上升，地位越来越突出。服务贸易对货物贸易增长的带动作用也日益凸显。

  2005年至2023年，全球服务贸易出口由2.7万亿美元增长至7.9万亿美元，年度复合增长率为6.2%；而同期货物贸易出口由10.6万亿美元增加至23.8万亿美元，年度复合增长率为4.6%。2013年至2023年，服务贸易额占全球贸易比重由20.6%增长至25%，世界贸易组织（WTO）预计到2040年该比重将超过30%。研究表明，服务贸易每增加10%，可带动商品贸易增加6%；服务进口每增加1%，制造业出口增加0.3%；商业服务进口每增加1%，总出口增加1.4%。

  近年来，服务贸易实现较快恢复性增长，充分体现出全球服务业的活力与韧性。从生活性服务业看，2023年全球旅行服务出口增长33.9%，个人文化和娱乐服务出口增长9.1%；从生产性服务业看，2023年全球航空客运出口增长36.9%，保险服务出口增长17.5%，电信计算机和信息服务出口增长10.7%，其他商业服务出口增长9.4%，金融服务出口增长8.2%。

  不仅对贸易增长具有重要意义，服务贸易对全球经济增长的贡献也日益显著。

  服务贸易成为拉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。2013年至2023年，服务贸易占全球GDP的比重由6.3%增至7.5%。国际机构研究表明，服务出口额每增加一个百分点，将拉动GDP增长0.2至0.5个百分点。旅游服务贸易对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具有明显促进作用，旅游出口贸易每增加一个百分点，会使旅游GDP增长0.5个百分点。

  服务业全球化水平日益提升。2023年，全球服务业增加值为68.2万亿美元，占全球GDP的比重为64.7%，发展中国家三分之二的就业、发达国家五分之四的就业来自服务业。2013年至2023年，服务出口占全球服务业增加值比重由10%增至11.6%，占全球跨国投资比重约为66%。

  服务价值成为全球产品价值的主要构成。据世界银行数据，全球最终产品价格中，服务环节增值超过60%。麦肯锡报告认为，全球服务贸易总额实际上已超过商品贸易总额。

  数字化和绿色化成为服务贸易发展的显著特征

  数字交付贸易成为引领全球服务贸易增长的主要动力。

  一是全球贸易增长的核心驱动力来自数字交付服务贸易。2005年至2023年，数字交付服务贸易（知识密集型服务贸易）出口由1万亿美元增加至4.3万亿美元，年复合增长率达8.2%。

  二是数字交付贸易在服务贸易中的主导地位日益突出。据WTO统计，2005年至2023年，全球数字服务出口增长2.4倍，占全球服务出口比重由45%增至57%，预计到2040年数字技术将使服务贸易年均增速提高1.2个百分点。

  三是数字交付贸易在数字贸易中占主导地位。2023年全球数字贸易规模达到6.7万亿美元，2020年至2023年，数字交付贸易由3.2万亿美元增至4.3万亿美元，占数字贸易总额比重为63.7%。

  四是全球离岸服务外包保持高速增长，标志着数字交付贸易发展依然持续强劲态势。2005年至2023年，全球离岸服务外包由0.5万亿美元增至2.6万亿美元，年度复合增长率达10%左右，高于全球数字贸易出口和全球服务贸易出口的增长水平。世界银行预测，未来三年，全球离岸服务外包以12%的年度复合增长率增长，预计2025年将突破3万亿美元。

  数字交付贸易加速发展主要源自于数字技术支撑和数字服务驱动。

  数字技术创新推动服务贸易变革。网络数字技术提升了服务可贸易性，促进了全球数字交付贸易空前发展，尤其是近年来，伴随数字技术应用场景不断扩大，数字交付贸易增长速度加快。5G、人工智能、流媒体等新技术支持服务从物理交付转向数字交付，推动以境外消费、商业存在、自然人移动进行的服务贸易向跨境交付转变。

  数字服务成为全球数字经济发展的产业基础。在全球数字经济增加值中，有近三分之二来源于数字服务。尤其是数据作为关键生产要素，成为服务贸易发展的重要驱动力。以卫星和航天产业为例，据美国卫星产业协会（SIA）数据，2023年全球卫星产业收入2850亿美元，其中卫星服务收入1102亿美元，80%以上来自卫星数据通信服务。

  服务贸易是推动绿色贸易发展的重要贡献者。服务贸易绿色化比重持续上升。联合国贸发会议、经合组织（OECD）数据显示，2010年至2018年间，全球绿色服务贸易出口额由22104.4亿美元增至37784.8亿美元，年均增速为6.9%，绿色服务贸易出口占服务贸易出口总额的比重由55.6%增至61.9%。其中，建筑、环境、新能源技术服务市场潜力巨大。联合国贸发会议预测，到2030年，电动汽车、太阳能、风能、氢能等绿色前沿技术将创造2.1万亿美元的产值。

  需关注全球服务贸易差距扩大与发展不平衡

  全球服务贸易快速增长的同时，由于发达国家在技术创新、服务业发展水平等方面存在明显优势，全球服务贸易南北差距巨大，发展不平衡问题突出。

  2023年，欧洲、亚洲和北美洲服务进出口总额全球占比分别达到48.4%、25.5%、14.3%，全球服务进出口前十大经济体依次为美国、英国、德国、中国、爱尔兰、法国、新加坡、荷兰、印度和日本，除中国和印度外，其余均为发达国家。

  当前，制约全球服务贸易增长的因素还包括：国家安全、地缘政治等影响日益突出，发达国家吸引服务业回流的措施进一步增强，对于服务贸易和服务外包的限制性措施有所增加。《经济学人》研究显示，2021年以来，近岸外包或区域化外包比例增长8个百分点，服务回流则增长10个百分点。

  随着服务经济、数字经济成为全球产业发展的主要驱动力，服务全球化必将持续发展，服务贸易已成为推动经济全球化破浪前行的重要力量。为此，要求各国秉持开放合作的理念，坚持多边主义，反对单边主义和保护主义，扩大服务业市场开放，消除各种限制性壁垒，营造全球服务贸易包容、可持续发展的环境。

  （作者系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研究员）